水原希子 Kiko Mizuhara:「這是我的人生,應該由我自己下決定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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水原希子(Kiko Mizuhara)貴為亞洲最高人氣的it girl之一,時髦、前衞、冷艷,彷彿成了她的「原廠設定」。縱使偶爾見她在廣告大片中咧嘴而笑,任她笑得多放肆,那笑容都像經過精雕細琢,太完美。大概這是芸芸fashion icon的代價,常人只當她們一副精緻閃亮的軀殼,內裡有甚麼掙扎,靈魂是甚麼顏色,統統無關痛癢。是嗎?我帶着疑惑,走進她位於東京澀谷區大山町的辦公室,那是一個溫婉粉色系的小房子,牆上張貼着她用可愛字體手寫的四條員工手則,窗外是晞微陽光灑落的內園風景,很寫意,很懶洋洋。這刻她還未來到,我卻有很強烈預感,今天,我能遇見最真實的希子。

《ELLE》香港版水原希子8月封面拍攝絮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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昨晚才哭過一場

訪問開始,打算暖場,問水原希子對上一次大笑和哭泣是何時?希子坦言:「其實⋯⋯昨天晚上我才哭過呢!」她接著說:「It’slike⋯⋯我現在29歲了,開始認真思考未來,突然覺得很複雜⋯⋯每個人都想過簡單、愉快的生活吧?但對我來說,很難想像未來是怎麼模樣。畢竟不是成長於完整家庭,沒有父親的role model。最近我的經理人懷了第二個BB,她今年38歲了,還特意告誡我,想生BB的話一定要趁早,不然接近40歲時便很難生育。即是說,我只剩下10年!」希子說,一想到時間流逝之快和人生的不確定性,便嘩啦嘩啦的哭了一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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半年踏足19城市

希子本身也很愛旅遊,問她至今踏足過哪些地方?她說太多了!只計2019年,她去過墨西哥馬丘比丘、古巴夏灣拿、美國洛杉磯、拉斯維加斯、德州、新加坡、中國香港、上海、北京、廣州、丹麥哥本哈根、芬蘭赫爾辛基、瑞士蘇黎世、意大利威尼斯、西班牙巴塞隆拿、法國郊區⋯⋯數着數着,這半年她已踏足19個地方!「如果你只待在同一地方,你的眼界就會很局限。我喜歡旅遊,看不同的人,看不同文化,這都給我很大衝擊和啟發。這一年基本上我都是周圍飛,有時是因為工作,但更多時是我想遊覽未去過的地方,所以每當完成工作,一有假期,我就四出觀光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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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愛西班牙和丹麥 在旅途上尋找靈感

遊遍世界各地,希子說她最愛的是西班牙和丹麥。「我很喜歡西班牙,那裡的食物非常好吃,人又友善,完全超出我預期!丹麥是另一個我很愛的地方,那裡非常漂亮,建築、自然風光都很美,又有很多很美麗的藝術館,而丹麥人給我的感覺,是很懂得為自己而活。我住在日本,日本是一個很美好的國家,但日本人生活上有很多規矩要遵守,好像常常要為別人的眼光而活,相反丹麥人好像很清楚自己想要甚麼,很獨立,很自主。」希子的下一站會去美國LA探望朋友,也會到香港看大館舉辦的「村上隆對戰村上隆」展覽,繼續在旅途中尋找靈感和啟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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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己生涯自己規劃

希子在兩年前成立個人品牌Office Kiko(OK)。這個創意項目由時裝出發,早於2013年她便與美國街頭品牌Opening Ceremony合作推出聯乘產品,同年推出自家設計的秋冬系列,受Beyoncé和Rihanna青睞而聲名大噪。希子將Office Kiko定性為創意項目。她透露,來年將是OK的「大年」,正在醞釀非常多的計劃。除了跨平台的創作和合作,OK的更大意義,在於希子不再依靠藝人公司接job,而是用OK名義獨立工作。希子不喜歡透過中介人接工作的模式,她認為這樣會出現很多溝通問題。「當經紀公司替你做任何決定,你就會慢慢變成一個BB。我不喜歡這樣,這是我的人生,應該由我自己下決定。」她說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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身兼多職的Slasher

希子身兼多職,是模特兒、演員、設計師,又是企業管理人。香港人潮流興做Slasher,希子正是Slasher的佼佼者。問她有何心得?她想了一會,說:「其實每個範疇的工作都在不斷刺激我其他身份,不斷給我啟發。」希子小時候的夢想就是當設計師、模特兒和演員,雖然兒時夢想成真,但她亦直言:「現在的我,也的確很開心,但覺得一切真的不容易。小時候覺得容易,因為只當這些職業為目標。但當你真的從事了這些工作,你便發現,目標永遠不止於擔當這些角色,而是要從頭到尾堅持着去做,這不容易啊!」希子一直很努力活出自己的人生。一個對自身如此篤定的人,來到30歲關口,看着眼前的未知之數,也很自然會感到徬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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來到女人30的關口

希子認為踏入30歲是人生大事,必須盡快生小孩。但她並不信任婚姻,她認為就算結婚了,也無人能保證兩個人可以永遠愛對方。但如果生小孩的話,她可以把孩子帶大。她解釋,自己並非成長於完整家庭,對人與人之間的信任有保留。「其實我是成長於一個沒太多父愛的環境。日本人有句話:『只要是人,不理他,他也會茁壯成長。』我就是這樣成長過來。如果有孩子,我當然不想他像我一樣成長,想盡可能找個可靠的人,組織一個完美的家庭。但即使這個人出現,你也很難100%無條件地相信他,或者說,要怎樣建立信任?一考慮到這些,就覺得真的很難!然後便慢慢逃避結婚這念頭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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真實的自己

希子笑著補充:「我不是感到抑鬱或是甚麼,只是很現實地看待這些事情呢。」她亦會質疑自己能否給予孩子足夠的愛,能否作出最好的決定…即使她認為自己總是能在犯錯後,從錯誤中學習,但她坦言對自己的信任不足。「我發覺很難知道自己真實的一面,因為人有太多面了,總有一些面向,連我們都不會察覺,每當發現陌生的自己,就會覺得『為何我會這樣?』每次都會被自己嚇一跳。我想這是正常吧?沒有一個所謂客觀的『自己』,因為『自己』是不斷改變的。」希子的回應總是幽默又調皮,但亦毫不保留地剖白了內心的矛盾和掙扎。在我眼中,這是一個擁有強大生命力的、真實的希子。

完整內容刊於《ELLE》香港版2019年8月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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