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創業故事】由蝕50萬至6年開5店 前記者開雜貨店賣野生鷓鴣海參布丁

「金飯碗」，乍聽之下，確是無法猜透店內出售的是甚麼。的確，在店內逛了一圈後，仍是很難定義。木製家具上的本地大孖醬油、玻璃圓枱上的日本海參布丁……佈局看似毫無章法，卻有說不出的安心感。貨架前的卡紙記載了食物的前世今生，不經不覺，就逛了個幾小時，確實上了一堂食材知識課。此時老闆梁耀邦（Alan）走過後，娓娓道出他的創業史。原來，老闆做過十多年飲食記者編輯、經歷過兩次創業失敗，煉成他不願服輸的個性。

2006年，飲食編輯Alan決心辭去工作，離開從事十多年的行業。生活彷彿失去重心，但他卻留意到客人對靚菜的需求，所以與拍檔合資十多萬創業，在天后開創「菜菜子」。生意不過不失，兩年後卻因意見不合而拆夥。「嗰陣時覺得個品牌唔應該完，所以執意要攞個招牌返嚟做，在灣仔街市重開，賣靚菜、生果。」這個新開始，卻是一個歷時四年的苦戰。舊舖入貨由拍檔負責，故Alan完全不熟悉入貨行情。來到菜欄、果欄，恍如小孩學走般從頭學起，「唔想因為唔識入貨而被呃，所以嗰時我好堅持學點入貨。菜欄、果欄，我都堅持自己入貨。」為了購入最新鮮的蔬果，他每晚九點多就開始到果欄部署，至凌晨兩、三點。三點過後，別以為Alan可回家大睡，真正的戰事現在才開始。搭上亡命小巴，趕於四、五點前到達菜欄，又是一輪爭奪博弈，早上九點還要回街市開檔。打點好一切，回家稍事休息，下午四點回店，又是一個循環。

過去…只想搵錢交舖租
上天沒有眷顧這位有心人，日做17小時以上，換來的卻是一身債務。「菜菜子」堅持賣本地有機菜，成本高、供貨不穩定。雪上加霜的是，親自入貨換來的，是Alan忽略了早上九點至下午四點的黃金時間，未能接觸客戶群，忽略了店面營運。「『菜菜子』經營了四年，其實頭一年一直虧蝕。之後兩年都是一樣，只是越蝕越深。嚴重到每朝一起身，都在想『點可以掙到錢來找數交舖租。唉，講起上來都失禮，我們本來的公司戶口，因為彈了太多次票，銀行直情刪除了。現在諗番起都覺得好笑！」前塵往事，在Alan口中猶如趣事，雲淡風輕。

「菜菜子」最終蝕了五十多萬，損手離場。家人朋友見狀，均認為Alan性格不適合做生意，苦勸他不要再搞。「佢哋話你做了咁多年都唔得，再搞朋友也沒了。」萬念俱灰的Alan認識了果欄的一位朋友，無意中知道原來市政街市的租金很便宜，不續租也是一個月前通知。總結過往的失敗經驗，他認為自己未能評估及限制風險，決意再博一鋪。

今日…旺季一舖生意40萬
「只要限制風險，最多都係輸掉本金，就唔怕負債。所以2012年我再問哥哥借十萬，分別喺荃灣及北角市政大廈開店。」起名為「金飯碗」，店內只賣乾貨、雜貨，如本地醬油、雞蛋、赤米乾等，減少產品滯銷的損耗。惟開業幾個月後，成績依然不理想，「生意直情去到末路，因為冇嘢賣。你間舖打開原來只有幾瓣東西賣，限制了你的銷售額，比如客人買完醬油 ，發現沒其他東西賣就走了。我也很深刻的 ，試過一日只有150元生意！」即使市政大廈租兩舖只需約9,000元，有些月份的營業額連舖租也付不起，慘淡非常。經人介紹下，Alan開始購入海味，令貨品選擇更多元化，同時堅持每日更新「金飯碗」facebook專頁，終於成功拯救生意，「有一天，北角店營業額有3,000多元，那一刻我終覺得『我站在這兒一日，也算是有意義！』不敢說有很多生意，但是我捱到了。」之後一傳十、十傳百，店舖終憑口碑及社交媒體，在洪流中站穩，生意開始上軌道，終於六年間開五店，分佈荃灣、北角、觀塘、尖沙嘴及元朗，其中觀塘、尖沙嘴為樓上舖，元朗店則是商場舖，5舖租金每月合共約6萬元。Alan不願透露總營業額和營運賺蝕，但他說：「以北角店為例，旺季每月營業額有40萬左右。」

記者：張欣頤
攝影：伍慶泉、鄭明川